摘要:有一个好故事,可以靠故事本身吸引人。如果故事一般般,如何把它讲得有声有色、有情有味,那就需要一些技术。技术的因素很多,今天单说布局。所谓布局,简言之,就是如何叙述故事。就好比花团锦簇的园子,这里金菊,那里茉莉,高高低低,错落有致,显得清爽怡人——这自然是花园主人有想法的营造,而不是一把好种子随意挥撒,美则美矣,但凌乱芜杂。
摘要:春的气息还很微弱,只能苦苦依附在枝头,攒出层层花蕾。冷,是最大的感受,但我想冬天的余力算是用尽了。每年都会口是心非地说,不希望春天来,貌似它可有可无,觉得把自己藏在奇异的世界里过一辈子也很自在,可春天一来,我便立即知道它的好了,即便寒冷还在。生命不再是木着脸的冰美人,一切都动了起来。我只需在路口等待。
摘要:王大厨是个蹩脚的理发师,但我每个月都会准时去他的理发店剪头发。他总是问我为什么剪头发这么勤。我想了想说,春天的时候头发长得太快了,一定要经常理一理,不然会遮住耳朵,被教导主任抓去。我觉得王大厨给我理的头发十分难看,但是我没说出口。理由是:王大厨的理发店除了我,很少有人光顾。“现在的理发师都是发型和穿着都很潮的年轻小伙子,像你这样的老人家就应该拿着你的锅铲做点好吃的。”我曾经无数次这样告诉王大厨,而他不思悔改,依然会围着他的黑色半身围裙,挺着一个圆滚滚的肚子,一边哼着老掉牙的小曲一边给我理发……
摘要:一个人刚开始写东西,其实他并不知道那是写作。“写作”这个词太正式,不适合在少小时练习。有一个人跟我说,他喜欢写东西,在完成繁多的作业之余,总会留点时间写写画画,那是一种放松。他也希望得到认可,上作文课的时候无比认真,听老师评点作文时总希望自己的名字被念到。然而,一次次期望,一次次落空。高中三年,语文老师只提过他一回。
摘要:灰暗的天空雪粒翻飞,院子的角落开始积起一些柔软的新雪。寒鸦振翅,抖落翅膀上的雪籽,停在了光秃秃的杏树枝上,用喙啄理着羽毛,嘶哑的鸣叫声回荡在暮日与苍山之间。我似乎是坐在树下,痴痴地数着有多少片雪在落地的瞬间散逸成缺瓣的杏花。雪影幢幢间,我仿佛看见远处有个佝偻的人影。我记得我伸出了手,可头上的寒鸦惊叫一声,遮眼的暴雪忽至,我便栽倒在地。惊醒,黏涩的梦境停滞在脑海。
摘要:这道墙是碎砖头垒的,有些年头了。每每车疾驰而过,带起的风能刮落砖缝里的细土。墙一点也不直,弯弯曲曲的。它的存在仿佛不是围障,而只是对寸土寸金的世界宣示主权。在乡下,墙往往与院落相伴;在城市,墙的意味要复杂得多。在街边沿着这道墙七拐八弯,就能走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。走进去,是老旧的住宅区。与墙外车流不息的街道相比,墙内是一个缓慢安静的世界,蜗牛在墙根慢腾腾地爬,看门大叔整天也是一副眯着眼刷手机的悠闲样儿。墙在这里,仿佛是分割两个世界的界线,一边车水马龙,一边陈旧静谧。
摘要:对一个作家产生一种好印象,也许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或是一个词。而且,好印象产生后很难移易。初读李健吾,是他的《咀华集》。写《咀华集》时,他化名刘西渭。书名含义不难猜到,是含英咀华之意。他在书中具体论了什么,记不太清,但他文采斐然的气质倒是常留心间。我常想,文学评论文章能写成这样,这得要天赋与才情。后来追索李健吾,我把他翻译的《包法利夫人》读了,感叹其用词之妙。
摘要:敏感是一种能力。我们常说宇宙之大、苍蝇之微都可写,然而真写的时候又无从下笔,憋来憋去就是干瘪瘪的几句话。这样的局面,是感觉钝化所致。刘勰说,“物色之动,心亦摇焉”,景物之变化,叫人不觉心旌摇动,受到感染。这个“摇”字用得特别好,心有所感,笔下才有情有物。
摘要:蔽芾甘裳,勿翦勿伐,召伯所茇。蔽芾甘棠,勿翦勿败,召伯所憩。蔽芾甘棠,勿翦勿拜,召伯所说。——《诗经·召南·甘裳》懵懵懂懂,我竟也长成一棵大树了。我抖擞着一身卵圆的绿叶,迎着春日暖风渐渐开出梨花般的小白花。有趣的是,这边的孩子们从来不会好奇“这是什么树”,也不会将我和梨、杏搞混,而是唱着“蔽芾甘棠,勿翦勿伐”就轻易将我识别。
摘要:沈从文写文章形容一个人不高兴,你猜会怎么写。他在散文里写道,“他烂着个脸说”。水果烂了,颜色不好看,人生气了脸色也不好看。这个“烂”字颇有创意,看的人在脑海中会有画面感,让人想象他呈现的这种状态。写语言我常常觉得动词比形容词好。我教胡适的《蝴蝶》时每次都让学生改,之所以改是因为它有多方面的问题,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该用形容词,使得诗意彻底暴露了。学生的改作也往往在“孤单”上做文章,
摘要:我原本简单,只是有一个撞上南墙也绝不回头的脑子。因怕受伤,更因灵魂中的某种纠缠,我选择用尖刺来伪装,将自己硬生生变成一个复杂的人。和妈吵架了,因为我躲在被窝里看喜欢的书。我没有理睬,没有狡辩,因此,即使吵架也只是她一个人在斥责。可惜我不愿听,很快便摔门出去了,脸上满是冷漠与不屑。谁又知道我伪装之下的感受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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